有人大着胆子说:“将军夫妇的感情是真好哇!”
裴池澈眼风扫去,那人连忙笑着扯开话题:“说到军饷,当了将军是不是可以有更多军饷?”
裴池澈淡声:“理论上如此”。
裴明诚帮忙开口:“五弟是代替我二伯去管辖镇北军的,所以军饷一事就不考虑了。”
言外之意,可以说有,也可以说没有。
全看朝廷。
闻言,有人着急:“那怎么办?咱们这么多人,这一路过去得花多少盘缠?”
他们的军饷与孟淼一般全都交给家里了,如今身旁只有随行带去的衣裳,分发的马匹,再无旁的物什。
更遑论钱财了。
裴池澈清冷道:“我带着朝廷任命文书,还有通关文牒。这一路,可带你们住官驿,更换马匹,直到抵达边疆。”
不必为盘缠烦恼。
“甚好,甚好。”
众人纷纷道好,愈发佩服起裴池澈来。
孟淼感叹:“将军这般,还不如咱们拿了三十两的,咱们都得感谢将军,提前帮忙谋了福利。”
众人起身要作揖致谢,被裴池澈喊住。
“别搞这套虚礼。”他嗓音一贯清冷,率先上了马背,“继续赶路。”
“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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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风村。
午饭后,花瑜璇随斛振昌与邱开坐上了去往镇上的牛车。
到了镇上,三人先回了宅院。
斛振昌道:“丫头啊,你婆母的药,大部分药材我这里就有,有几味没了,得去外头药房抓。”
“哪几味没有?我去抓。”花瑜璇展开药方子。
“阿开知道。”
斛振昌便命徒弟去抓。
邱开称是,很快出了宅院。
等他抓了缺的几味药回来,斛振昌便将自个药房里的药合并在一起,一一包好。
“阿爷,我得回去了。”
花瑜璇着急要回去。
“娘昨日晕倒后,状态一直很不对。方才家里人多,她一直强撑着,这会子家中没有旁人,我怕她独自伤神难受。”
她的嗓音很轻。
斛振昌颔了颔首:“好丫头,那你回去罢,有事情与阿爷来说。”
“嗯。”
花瑜璇点点头,拎着药离去。
斛振昌不放心孙女,喊邱开去送。
邱开自然同意,快步出了院门,追上花瑜璇的脚步。
“小师叔怎么出来了?”花瑜璇唇角淡笑,“今儿天没亮就被我喊醒,小师叔快去补眠。”
“我这会不困,送你回去。”
“不用送。”
“师父命令,我不敢违抗。”邱开一本正经道,“我若违抗,师父发起火来,能将人逐出师门。”
花瑜璇被他吓了一跳:“当真?”
“先前有个师兄,就被师父逐出了师门。”
“哦,那就劳烦小师叔了。”
她可不能害得小师叔被阿爷逐出师门。
“不劳烦。”
“我有个疑惑,小师叔是京城公子哥,身旁如何没个随行侍从?就譬如此刻,阿爷要人送我,小师叔大可以派人送。”
邱开笑问:“你阿爷的脾气,你难道还不了解?”
“有些了解,也不完全了解。”